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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遊時，我通常不買東西，尤其是衣服。我的理論是時間短促，很難深思熟慮；一時衝動買的衣物，多數變成廢物。念經濟的朋友曾批評我：「如果人人都深思熟慮才購物，世界會陷入大蕭條。」
晚上在北京的王府井逛逛，我竟然被許多大減價的小店吸引。這些店子有個共通點，售賣的衣服全是當地品牌，款式貼近潮流，質料不俗，價錢是香港的三分一。我一口氣買了三件外套。
店子不是國營，員工的服務周到，而且很會說話。一個女店員說：「你的膚色較白，穿起這件黑色外套，格外好看。」
我飄飄然了一會兒，才清醒過來，問：「如果我的膚色較黑，你會不會說膚色和外套吻合，格外好看？」她咭咭笑。
返回香港，我拿衣服給姊姊品評，她說：「大陸設計，還要是減價貨，甚土氣。」
怎會土氣？我才不相信。穿起一件走到銅鑼灣，在金飾店門口，一個售貨員以普通話對我說：「同志，買點手信給愛人啊！」
他以為我是自由行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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