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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行到羅馬的，有六齊兄嫂和從愛爾蘭來的神父。神父是六齊兄和我的中學英語老師，八十一歲；能再次跟他握手，怎能不感謝天主？
遊覽梵蒂岡，由拄著手杖的神父當嚮導。在聖伯多祿大教堂的大圓頂下，六齊兄嫂急不及待跑上樓梯。神父看看告示牌，對我說：「共三百二十級。你去吧！我在這兒等你。」
「從高處看也不是特別，不去了。」我說。兩個學生和老師旅行，怎可以第一站就把老師丟下來？神父似乎明白我的心意。他說：「我也想看看。」不等我回應，他先走了。
八十一歲，二百二十磅，三百二十級樓梯。那是個不可能的組合。每走三十級，我便以軍醫的口吻下命令休息，神父喘著氣問為甚麼，我說：「若你心臟病發作，我沒有藥物救你。」
「如果心臟病發作，」神父笑說：「讓我安然而去，有何不好？」
「當然不好！」我苦著臉回答：「整個行程的旅館都付了訂金，你若死了，便很浪費。」我們一共停了十站，路過的人眾多，大部份向神父投以欽佩的目光。終於登上天台，晴空下眺望羅馬，出奇的美麗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