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家 尉繚

尉繚生平

尉繚子大要

尉繚子考異

尉繚子原文

尉繚生平

  尉繚,戰國時代兵法家,魏惠王時人,曾與魏惠王問對,論用兵取勝之道。認為用兵之道在於「號令明,法制審」,「兵以靜勝,國以專勝」,用兵的目的在於「誅暴亂,禁不義」。

  《漢書•藝文志》雜家二十九篇、兵家類著錄有《尉繚子》三十一篇,今存二十四篇,約一萬餘字。列于兵形勢家,內容主要論述軍事學理論和軍事法令等。

  唐代學者杜牧曾經引用它注釋《孫子》。北宋時期,神宗政府還將它編入《武經七書》,作為武學策試的必讀之書。

  1972年山東臨沂銀雀山漢墓出士《尉繚子》殘簡六篇,為〈兵談〉、〈守權〉、〈攻權〉、〈將理〉、〈原官〉、〈兵令〉,與今存《尉繚子》基本相同,當即《漢書•藝文志》著錄的兵形勢家《尉繚子》之一部分。

尉繚子大要

目的

  尉繚子一書的為文重點有兩個大方向,一曰人事、二曰德勝,以此兩大方向匯聚而成「黃帝刑德可以百勝」的目的。而此兩大方向的內容,則主要著眼點在於原則性的指導,而較少技術層面的說明,故全書中處處可見尉繚子以各種例證的結果,歸納出人事面的各種原則,並說明了德勝的效果。

仁義之師

  尉繚子曰:「兵者,凶器。爭者,逆德也。」用兵必本於仁義,即帶兵方面必心存仁義,而起兵則必師出有名,目的都是在於使凝聚組織上下能夠一心,得到組織內廣泛成員的支援,進一步能獲得組織成員在行為上的配合,以收團結合作的綜效。

  同時,尉繚子曰:「戰不必勝,不可以言戰。」 如果沒有戰勝的把握,不要輕易的發動戰爭。

重刑重罰

  尉繚子強調以重刑來約束組織成員,以重罰來防此組織中不當的事件發生,如此一來雖然能收組織記律嚴明之效,但相對的容易造成制度過於僵化而不通情理,甚至可能會產生用法太極、逼民造反的結果。

  重視道德:尉繚子對兵法的主要核心,就是不強調以詭詐勝人,而重視道德的效果,這點輔以其重刑重罰的原則,似乎類似利用一個黑臉、一個白臉的兩手策略,目的都在於驅使組織中的成員遵守組織規範,達成組織目標。

克服情境

  尉繚子在天官一書中,不但強調了人事的重要,其次也指出了情境是可以克服的,如武王伐紂,即使身處絕地、身為廢軍,但仍可以兩萬二千五百人,擊紂億萬之軍而滅商,這項論點迥異於管理情境理論中,要避免一切不適當的情境,強調不同的情境做不同的反應。尉繚子在這一點上主張人為的力量,可以克服情境的限制,也就是「人定勝天」。

 

管理原則

  尉繚子一書中,主要以原有制度中的各階層組成份子,上至君主、下至兵士,定出各階層所應把握的管理原則,以發揮組織「刑德仁義」的效果,達成「可以百勝」的目標。

  在尉繚子一書中,強調高階管理者必須具備的基本條件,就是「道德仁義」,同時也說明管理者必須有識人之明(十二陵),能因才選用;而在兵談、武議中則可對照分析競爭的情勢。 對中階管理者,或可指組織中各業務部門的管理者而言,如何領導部屬(將理、兵令)、如何靈活因應激烈的競爭(攻權、守權)、組織中的各項權責劃分(勒卒令)…等。 對於幕僚,目的在於輔助部隊提昇競爭能力,同時強調幕僚人員必須使組織中的資訊能上下通達,不致發生阻塞的現象,同時各能嚴守組織中的法制。 而對於士卒,著重在於法制的管理,以嚴法重罰來防止員工的不良的行為,利用各種機會教育、促使士卒了解軍中的規定,改變士卒的行為。

 

政治與軍事的從屬關係

  《尉繚子》一書,精深地論述了政治與軍事的從屬關係,沒有良好的政治基礎,就不可能建立強大的軍事力量,尉繚認為「兵勝於朝廷」,只有國治才有兵治,「農」是富國的基礎,「法」是國治的保證,尉繚把政治作為戰爭制勝的根本條件看待,論述之深詳,在先秦兵書中是較為突出的。同時用了無可辯駁的事實,論證了戰爭的勝負唯「人事而已」,這種進步的認識論,成為了該書重要的理論根據。

以法治軍

  《尉繚子》認為法制是治國治軍的根本,主張建立健全的法制,以法治軍。並主張執法要與教化結合起來,強調教化在治軍中的作用,作者認為只有賞罰公正嚴明,才能調動全軍將士的激情,英勇奮戰。

制定政令,順應民心

  針對問題之根源制定政令,以順應民心。尉繚子曰:「制定政令,其目的在於使得萬眾一心,假如政令頒佈時,未詳加審察,茲後又數次更變命令,經常變更政令,則雖然政令下達,民眾也不會信服。既以發出的政令,雖然有些小錯誤,也不必更改,如此則民眾不致無所適從,政令即可通行順暢了。」

  有些命令是可以做得到的,有些卻萬萬無法做到。身為最高決策者,命令下達之前,必須十分慎重,無法做到的事,不可隨意應允或下達命令。一旦命令出口,即便不好,也要硬著頭皮頂下去。

士氣

  《尉繚子》曰:「氣實則斗,氣奪則走」

  鍋裡的水沸騰,是靠火的力量。沸騰的水和猛烈的火勢是勢不可擋的,而產生火的原料薪柴卻是可以接近的。強大的敵人雖然-時阻擋不住,何不避其鋒芒,以削弱它的氣勢?尉繚子說:「士氣旺盛,就投入戰鬥;士氣不旺,就應該避開敵人。削弱敵人氣勢的最好方法是採取攻心戰。」所謂「攻心」,就是運用強大的政治攻勢。

  如吳漢在大敵當前時,沉著冷靜,穩定了將士,乘夜反擊,獲得了勝利。這就是不直接阻擋敵人、用計謀撲滅敵人氣勢而取勝的例了。宋朝的薛長儒在叛軍氣勢最盛之時,挺身而出,隻身進入叛軍之中,採用攻心戰術。他用禍福的道理開導版軍,要他們想想自己的前途和父母妻子的命運。叛軍中大部分人是脅從者,所以自然被他這番話說動了。薛長儒趁勢說道:「現在,凡主動叛亂者站在左邊,凡是不明真相的脅從者站在右邊。」結果,參加叛亂的數百名士兵,都往右邊站,只有為首的十三個人慌忙奪門而出,分散躲在鄉間,不久都被捉拿歸案。這就是用攻心的方法削弱敵人氣勢的一個好例子。

重人智,反迷信

  尉繚子強調戰事必重人智,反迷信,修號令,明刑賞;以道勝,力勝,威勝而致勝。
 

  尉繚對孫武在吳破楚入郢之戰中的功績常讚揚:「有提三萬之眾而天下莫當者,誰?曰:武子也。」當然,《尉繚子》一書,雖然談政論兵,有許多可取之處,但仍不免帶有嚴重的時代局限,作者說:「古之善用兵者, ......能殺其(卒)半,威加海內」,這種血腥的屠殺,令人髮指。

尉繚子考異

  尉繚的「尉繚子」,是一部被小看了的著作。但在一九七二年四月山東臨沂銀雀山一號、二號漢墓出土竹簡中,有古書「尉繚子」。「尉繚子」一直被許多大牌學者如錢穆等人懷疑是後代假造的書、是偽書,並且說得頭頭是道。

  但是這批竹簡一出土,證明了真金不怕眾口鑠,大牌學者也者,不過大言欺人而已(參看「中國名著精華全集」第二十二冊)。以上所說,無非是說老學究村夫子派固然不會讀書,疑古派雖然比老學究村夫子派高明,也難免被對證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