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ovel 《故事》
By Wind Shadow 風影
Harry Potter Severus x Narcissus

20030702 1547

 

 

 

 

 

 

 

 

 

 

《故事》

 

他桌上有一個石紙鎮,是他自己做的,用油彩在鵝蛋形的石子上寥上幾筆,繪成兔子的摸樣,倒是有一份清簡的美,與他冰冷的暗黑的外表大大不同。

 

或許他早就把石紙鎮當成一隻真正的兔子,他天生的氣管敏感和皮膚敏感使他無法撫摸任何小動物。當寂寞,或是悲傷時,他也會輕輕撫上石兔子一把,從觸感上得到一點點慰藉。

 

冬季的來臨往往是他辛苦的開始,他的氣管比其他人弱得多,連吸入冷空氣也可以咳嗽得緊蹙眉頭,呼吸困難。他是一個敏感的人,但沒有人知道。

 

 

因為他總是一副冷酷無情的臭臉。

 

 

十五歲那年與一個同齡的女孩談戀愛,她有一頭長長的金髮,一雙像汪洋大海似的眼睛,卻有潑辣野蠻的性子,她是史萊哲林的院花。戀上他的殘忍冰酷的外表,他就成了她無數男友的其中一員。

 

這是他的初戀。

 

他並不是不知道她是甚麼人,他並不是不知道她專門拍散拖,但他還是戀上了她。這或許是感覺,或許是衝動,總而言之,他跟她搭上了。

 

對那個女孩來說,他有如一個黑色的謎,包裹這個謎的是稱為「冷漠」的糖衣,這是他的魅力所在,也是謎底的有趣謎面。她被謎面深深吸引,想要解開謎底成為她的慾望,漸漸她脫離了難纏的多角戀愛關係,專心解決這個闇之謎題。

 

同時他也愛上撫摸她的長髮,他依然喜愛石兔子的觸感,但更愛撫摸她。他告訴她,他是一個很敏感的人,而她感到很奇怪,這個無情的男人到底哪兒敏感?

 

不過她依然勃勃不倦地愛這個謎,而且愈來愈愛。

 

 

但當這個謎的謎底日漸明顯,謎題就不再有趣了,她曾嘗試重新尋找他誘人的糖衣,但她無法欺騙自己,她討厭真正的他!也就是謎題的答案。同時,她發現高她兩個年級的魯休思.馬份的眼角眉梢總是盪漾著春風得意,說話神氣自若,她開始瞞著他,跟馬份大談戀情起來。

 

她認為自己可以瞞著他,但她錯了,大錯特錯。她到底在想甚麼,做甚麼,他一清二楚,比任何人更清楚,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。

 

他明瞭自己跟本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,他太敏感,太脆弱,他無法面對,因為他害怕自己會崩潰。

 

 

她的表現日漸明顯,他卻無動於衷,他的友人都先後警告過他,而他,只是一笑置之。

他曾經翻查字典,笑,一種愉快的表現。可是他的笑呢?字典沒有下文。

 

對他這個戀愛初哥來說,談三角戀愛他必定吃虧。後來,事情終於在「三根掃帚」來一個了斷。

 

她告訴他,她愛上馬份;她告訴他,她跟馬份定了婚;她告訴他,畢業後就會和馬份結婚;

她告訴他,她想要和他分手。

 

而他,只是柔柔微笑。但又有誰想過,他用盡了所有力氣去笑?

 

她生氣了,他根本一點也不敏感,反觀極為遲鈍。都這些日子了,難道他一點也察覺不到嗎?

 

這不過是她的主觀,他其實甚麼也知道,他只是為這段逝去得太快的感情保留一些絡路,宛如蓮藕折斷仍有絲線努力聯上兩邊,只可惜這些多惰的絲線連一點點的用處也沒有。

 

他攪伴著自己杯中的熱咖啡。

 

馬份出現在她的背後,她微笑跟馬份走。遺下他和她的雨傘。

 

 

他在滂沱大雨中握著她的傘子回到城堡,他握得太用力,太緊,結果他的右手痛了一整晚,現在連稍微施一下力,也會隱隱作痛,彷彿提醒他曾經深愛過。

 

他再冷漠,沈默起來,再沒有談過別的戀愛,偶然有人與他搭上,他也只是在冰冷眼瞳低下恍若漣漪似的泛起一絲絲微笑,讓一切始萌的愛情感覺淪為弟兄姐妹關係。

 

誤解他意思的人,就通通變成他的敵人。

 

他花了很長的時間,很多氣力去忘記她,比愛她還要費力,偶爾在下雨的日子,一顆心總會微微牽動。

 

 

 

日子過去了。

 

她和馬份結婚了,她的婚禮他沒有去,雖然他收到兩張請帖。

 

他憑著高超的魔藥技術和知識,為自己調配了幾隻藥水。病情是有所減輕,但根本根治不了。

 

他仍然會撫摸石紙鎮,溫柔得使人奇怪,只有他自己明白,他實在太累,太累,再也沒有氣力去愛。

 

那一柄傘子放在角落去,他不再看它,也不觸碰它,它是他永遠的痛,一個太深的傷口。現在那柄傘仍然淌著水,都十多年了,使人摸不著頭腦,一切只有他自己了解。

  

  

遺憾。

 

 

 

 

 

後記:

曾經在某個自動投稿站掀起波浪的文,那是哈、榮、妙中心的站,所以這篇可說是轟烈的革命文(我在說甚麼bb|||

現在要寫這種清簡的東西已經沒可能的了。